○撰文、东遇西 山田洋次曾说如果让黑泽明身处当代,他也拍不出《七武士》这样伟大的武士电影,大概的意思是感叹时代不同了。在黑泽明的乌有之乡里,武士挥刀不仅是义务,还是男人的责任。山田洋次也许还像黑泽明一样热爱武士的世界,但时代已经不同。在他的故事里,大多是不需要武士挥刀的年代,武士的一生,大概只有一次挥刀一搏的机会。某种意义上,山田洋次的武士电影,讲武士的寂寞多于荣耀。 在《黄昏清兵卫》、《隐剑鬼爪》后的《武士的一分》,大约也是同类,不好看,也决不难看,典型山田洋次式的时代剧。他的趣味在于故事也许没有波澜起伏,丰富的细节还是能给寂寞的故事抹上一层含蓄的趣味。这些细节深入日常生活的每时每刻,一颦一笑,一语一行,都生趣盎然。这样的故事甚至无需赘言,一眼就清澈见底:最漂亮的女人嫁给了最武士但却沉默活着的人,在平静却有波折的日子里,彼此携手找到各自光彩,以及生活的真谛。而后者,多办用一个爱字就全部概括了。 这样的故事一定是沉静的,山田洋次总是慢一些,再慢一些,藏得再深一些。他用来建构故事冲突的那些材料,总是悄无声息的就搬进了房子。当你感觉其中所包含的无奈、妥协以及男人内心的愤怒时,大约也就到了高潮,武士在他的一生中一定要挥刀一次,非关男人尊严,只为武士荣光。这样的时候山田洋次依然寂静无言,武士的块垒只在轰鸣的雷声里一露峥嵘。 木村拓哉的角色大抵是适合的,只是略为年轻了一点,当然故事里的三村新之丞本身就是年轻的,缺乏的只是足够的生活磨砺。山田洋次的苦心,大概是借木村拓哉吸引那些已经丢失了传统的当代青年,这样的结合显然是有益的。传统的东西在时代变迁里大多会有同样的命运,不是死亡,就是淡忘。尝试自然会有争议,也有太多失败的可能,但积极的寻找显然好过消极的面对。在我们的文化里,太多类似的事例需要山田洋次这样用心的人。 可能的商槯之处,包含了多余与不足。大处的多余在于理由,当武士已经决定挥刀后,山田洋次还在给他“一定要”的理由,以消除杀戮可能带来的自我道德诘问,同时美化人物(男人与女人)的形象。这显然太多余了,在这种干净利落的叙述中,内容越单一就越能呼应形式,可能存在的诸多疑问只需结局的一牵手就尽在无言之中。与之同理的小处,决斗的时候让藤弥抛弃明道,由高处纵身而下实行偷袭被斩断手臂的设计,也属画蛇添足,既然对方一定会在剑斗中断臂,又何必爬到高处呢?再说这种设计又不见得好过平地之上的同样回合。 不足的地方也许不是不足,而是我要求得太多。在故事的开头,三村新之丞有一个简单的愿望,开一间道馆,把剑术因材施教的教给不同的孩子,这说明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。但是在他失明后,他还是走上了与任何正常人失明后的举止无异的方向,未能利用这个小设置让他在......
(本文由作者友情提供,易播乐特此致谢)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