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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电影节记者手记:中式影展,前路何在?

作者:哈麦 文章来源:Mtime时光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:2013-7-10 8:56:02 文章录入: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:贯通日本语

时光网特稿 热热闹闹的北京电影节之后,热热闹闹的上海电影节也闭幕了。在一片欢喜喧闹之外,其实明眼人不难看出,中国的电影节,距离国际主流电影节,还是有着巨大的追赶空间。


毋庸讳言,今年的第16届上影节,办得越来越成熟和有质量了,尤其是言之有物的论坛单元。但是,一如既往,老问题和新麻烦也不少,那么,如何尽可能地解决这些问题,也就成为未来的上影节前进的方向。



两座大城市,隔了两个月,两个国际电影节,竞争能不存在吗?


■主竞赛的双重尴尬


6月23日晚,上海电影节闭幕,评委会没玩分食那一套,把8个奖项给了3部电影(或许是因为在一堆矮子里挑大个儿太难了)。其中拿下获最佳影片奖、最佳导演奖及最佳艺术成就奖的,是俄罗斯电影《警界黑幕》,该片曾在戛纳走过一圈,不过不是参加主竞赛单元,只是在影评人周单元亮相展映。到了上海电影节,则大获全胜,待遇完全不同。而且,导演还没能到场领奖。


今年有三部华语片入围,《激战》让张家辉封帝,而影后则给了同片中10岁的马来西亚童星李馨巧。此外两片是黄真真的爱情喜剧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、上影集团出品的电子游戏穿越剧《神奇》,而这两片的风评都不好,以致于众多媒体和影评人都强烈质疑入围的标准和程序。而上影节已办到了第16届,往前回顾,第一届,入围的华语片是《笼民》、《无言的山丘》;之后还有《茉莉花开》、《天狗》、《吴清源》、《我们天上见》、《HELLO!树先生》、《神探亨特张》……对比之下,是不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?


定位为国际A类电影节,有主竞赛、展映、电影市场、论坛四大板块,上海电影节十六届办下来,确实积累了一些经验和人气。但不要说和戛纳、威尼斯、柏林这“三大”相比,就是和同在亚洲的东京、釜山比,实力上差距也不言而喻。这就造成了最大的问题,主竞赛单元影片质量平平:只有那些入不了“三大”选片人法眼,甚至是去不了鹿特丹、东京的影片,才会选择上海。


而现在,中国又多了一个北京电影节,定在每年四月举办。依托丰富的政治、经济及文化资源,北影节一出手就是国际范儿,交易市场只做了两年,“GDP数字”就已相当亮眼。主竞赛单元只做了一年,已经和上影节没多大差距,选片上造成的分流已经显现。摆在国际影人面前的课题,则从“去不去中国”变成了“去中国的话,选北京还是选上海”——毕竟,每年的好电影就那么多,就算是最老牌的威尼斯电影节,面对新近的小兄弟罗马电影节的“抢生意”,都被伤得不轻。



第1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,影迷买票看片(图片来自网络)


■展映里的两种故障


上影节,总是让影迷们又爱又恨。爱它,是在9天时间里,能放300多部品质上佳的电影,其中有希区柯克、小津安二郎、张国荣、汤晓丹这些影人的回顾展。恨的是,在这些光影之旅中,总会遇上各种不愉快的事——


有人大清早排队买票,却被不明来历者插队,一下买走上百张;有人在赶去影城的路上,被电话告知,你得换座位,或者选择退票;有人到影院后,发现座上是别人,详查之下,两张票一模一样;有人看现场配乐版希区柯克默片,放映一开始,就有观众拿起手机屏摄;有人看《神圣车行》,越看越觉得字幕荒腔走板不知所云;有人看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,发现放映比例错误,演员们的脑袋都被削去了一半;有人去看喜剧片《像男人一样思考》,结果放的是纪录片《上海老爵士》……


还有,《东京物语》、《阿飞正传》、《庸才》、《狼的孩子雨和雪》、《怪兽大学》、《科学怪狗》……这些片早就被告知票已售罄。结果,现场却空着大量座位。众所周知,这是来自相关部门的“关照”,团体票、预留票、锁票……这种特权、特供做派,霸道、傲慢,尤其是那些刺眼的空座,更是对艺术赤裸裸的嘲弄。



数字革命有它的好处,但却让做展映的人乱了阵脚,闹出各种纷乱事


老王是上影节组委会的元老,他负责300多部展影片的排片,每年都能把一切安排地井然有序。但是今年,大规模涌来的数字拷贝却让他焦头烂额。电影节开幕临近,发现美国片方发的《帕克》版本不对;韩国片方更粗心,竟然把亚洲新人奖参赛片《恋爱的温度》给寄错了;《杀戒》数字片无法读出;《林肯》版权方给出的参数是4K,经组委会技术人员检测,发现是2K,放映中还有一场被临时取消;另一部奥利弗·斯通的电影,票都卖出去了,结果被告知,要临时拿到英国去做DCP(即数字电影的打包程序及格式)……因为数字放映而发生的临时停放、换片、故障,在本届上影节里频繁发生。


随着放映技术的革新,胶片转数字已成大势,因为DCP较之胶片体积更小、不易损耗、可以加密(防盗版,这是版权方最喜欢的)、方便寄运。前年,上影节收到的数字电影只有40多部,去年是100多部,今年增加到200多部。这其中,设置了密钥的,有将近100部。


麻烦来了。以往的胶片拷贝,可以用肉眼辨别,很少出现错拿错放。另外,假如胶片迟来一两天,只要电影节还没结束,就可以即到即放,也可临时加映。换了数字电影,版权方为其设置密钥,有的甚至设了机器和时间限制,即只有在特定型号的放映机上,在合同规定的展映日期和时间段,才能播放文件。这也意味着,很多电影都是“盲放”,因为事先很难知道它有没有问题。


有人疑问,那为什么不早早联系版权方,多买一些数字拷贝回来作检测?现实情况是,全球每年有三百多个国际电影节在举办,每个电影节都想做经典影片展映。为应市场需求,很多电影公司专门为其经典、热门影片制作了数字电影,它们被寄来寄去,满世界飞,不允许某一个电影节占用太久。另外,电影节拿到的展影片并非免费奉送,大部分,是要按租借时间来付费。


一个胶片拷贝重几十公斤,从海外寄到中国需要将近万元的运费。数字拷贝,简单的,就是一个普通的硬盘。在寄运和保存上,算是前进了一大步。但是,在“密钥”时代,版权公司会为自家拷贝设置重重关卡,一旦片源出现问题,补救起来极其困难。上影节负责拷贝管理的李庆阳举例说,在放映一部影片时,你发现它的密钥不对(这是经常的事),打电话给对方,人家那边正是晚间休息。再者,观众也没耐心等你去解决问题。“胶片不好,我们觉得是组委会的事,现在数字时代,放的不好,真的,我也没办法。”向时光网记者说这话的时候,他很委屈。


■结语


电影节的核心功能是什么?其实比照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电影节,服务当地影迷,以影会友,放电影、看电影才是正途。可幸的是,上海电影节的展映虽然有诸多不足,但已经做得相当不错,大量我们无缘在大银幕上得见的海内外新片及经典片,十多年来,都是通过上影节这个窗口才能和中国观众见面。然而,包括北影节,中国的两个A类电影节,都在企图做大做全,既想做戛纳、威尼斯,也想做多伦多、圣丹斯,竞赛、展映、市场、交易,一个都不能少,可是,个性在哪里?能力达得到吗?似乎,这样的反思,还像那些空置的座位一样,付之阙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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