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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岩井俊二:告别青春期 将拍“野心之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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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俊 文章来源:外滩画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:2013-7-14 15:33:43 文章录入: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:贯通日本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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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= 《外滩画报》 S= 岩井俊二 Shunji Iwai “我尝试转变自己的性别去拍电影” B: 当你拍自己的第一部外语片《吸血鬼》时,是否遇到语言障碍? S :我在洛杉矶呆过好几年,但英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。至今很多时候用英文,我还是没有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东西。幸好我有个很好的翻译,只能通过她去解决沟通问题(他指着这次陪他来上海的美丽女助理说)。 B: 拍戏片场,什么时候觉得语言会成为障碍? S: 我在现场和工作人员交流都没有问题,但是在同演员交流的时候,就会出现问题。因为我没办法跟他们更细致地解释,说这句台词时到底该有怎样细微的变化。对我来说,这是个很大的问题。 B: 大多数亚洲导演去国外拍外语片的效果都不好,比如王家卫拍过的《蓝莓之夜》。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安那样把亚洲文化和西方文化完美地融会贯通,你自己是否也有同感? S :其实我认为,如果电影真的拍失败了,应该不是文化或者语言的问题,应该是电影本身的问题。所以,我只拍自己想拍的电影。 B: 很多人看到你的新片《吸血鬼》会忍不住说,导演也终于“变态”了。你是否认同这个看法? S: 从学生时代开始,我就是个奇怪的人,对我来说,奇怪真不算什么。至于我的变态方面,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表现得越来越明显。我过去的确拍过很多清纯的电影,但变态的其实更多吧,我甚至拍过关于男性生殖器的故事(笑)。 B: 你似乎是个很矛盾的人,就像你的电影,一直在清纯和偏执两个极端游离。在你的内心,这两样东西是否也在不停地斗争? S: 黑暗的东西和明亮的东西,都是会运动的。我在拍黑暗的故事时,就老想着要赶紧拍,赶紧拍,不然到了最后,会不小心把坏主角拍成了一个好人。 B: 你一直有强烈的人格分裂吗? S :人格这个词可能大了。但我只是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,以及在社会生活中与他人交流的东西,以电影这种方式表达出来。 B: 迄今为止,在你的所有作品中,哪一个人物最能贴近你自己的性格? S: 就是《花与爱丽丝》吧。我就是那两个角色的共同体,有一些狡猾,但又有善良的一面,而且一直默默无闻。 B: 你具备“女性的性格”? S :我尝试着转变自己的性别去拍摄电影,这样会更加突破框架,拍出更自由的东西。 B: 在《花与爱丽丝》和《吸血鬼》中间,你有7 年的时间没有拍电影。你都在做什么? S: 我是故意不用影像来表现自己的想法。我会做些写小说之类的事情,算是创作的积累吧。 B: 很好奇,你的青春时代是怎样度过的? S: 我是一个不愿意学习的人!在学校里,挺普通的人,就是参加了拍电影的社团。从那时候起,我就开始拍电影。因为那时候年轻,精力和注意力都比现在好得多,我就是这样一直在拍电影。除此之外,似乎是很单调、无聊的生活。比起现在,青春期的我更加投入。 B: 你那么喜欢拍青春期的故事,是不是在通过角色中寻找自己失去的青春,以及没来得及实现的青春? S: 应该是这样吧。其实,我那时候也有女朋友,就是因为一直在拍电影,所以错过了很多那个年纪孩子该做的很多事情。所以潜意识里,我就是在自己的电影里寻找那种感觉。 B: 你说过,《看家狗保护庭院》会和《燕尾蝶》一样,是一部非常有野心的作品,何以见得? S: 拍完《燕尾蝶》之后,我一直没有机会再拍那么复杂的电影。《燕尾蝶》也不是最特殊的影片,它是关于金钱和人生的,也比较受大家关注。《看家狗保护庭院》这个电影,其实是有关于性爱和繁殖后代的故事。 B: 相对而言,你是那种比较悲观的人吗? S: 在也许不是很幸福的世界上,我还没有放弃寻找希望。所以,我不算彻底的悲观。 B: 何平导演说,你在中国的影迷观众,很可能远远超过日本。是否考虑来中国拍合拍片? S: 是的,在10 多年中,我的电影在年轻人当中比较受欢迎,无论在中国,还是日本。遗憾的是,我的成绩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,因为这些盗版。前两天,我和很多人交流,讨论如何在中国开展电影事业。至于到底应该从哪里着手、怎么合作,我脑子里也不清楚。 B: 你拍电影,一直很关注年轻人的想法、需求,你怎么看待现在的日本年轻人? S: 日本现在有一个很坏的情况是:不再看外部世界。十几年前,很多人去国外留学;现在很多日本人已经不关注外面的世界。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年轻人不再去海外留学,都困守在日本。中日韩这些国家的发展,和其他国家的交流非常重要。只有往外看,日本年轻人的意识才会有所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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