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和家属联合起来欺骗他,告诉他手术很顺利。 最初他也信了,夜里自己躺在病床上,双手还在臆想中做着手术的动作。戴着氧气管,但是还有心思唱歌。这个怎么也不服输的人,这时候还相信,自己不久就会好起来,再次站在手术台上,用精湛的技术拯救无数性命。 这一晚,他所爱的女人,他的情人惠子,也是彻夜未眠。惠子来到了癌症中心的施工现场,独自站在脚手架上想象这座未来的白色宏伟建筑。过去,财前曾经领着她来到这里,指着还不存在的巨塔告诉她:这里是大门,那里是化疗中心……那边,就在这巨塔最高一层的南面,就是他,财前院长的办公室。惠子也轻轻哼起歌来,他们唱的是同一首歌,旋律悠扬,充满希望。 镜头交叉出现,病房里的财前,工地上的惠子,他的双手动作在黑暗仿佛起舞一般轻柔而流畅,女人穿着粉色的长裙站在高处仰望夜空和未来。音乐也交替出现,他哼着歌,小曲儿夹杂着氧气管的呼哧声;她也哼着歌,夜风裹挟着歌声飘向远方…… 题外话:《白色巨塔》的摄影和导演真是棒啊,这一段的镜头看起来,我感觉像是电影,而且是很花费了一番心思拍摄的好电影。 不过终究还是医生,财前很快对自己的病情产生了怀疑。他去找自己的主管医生柳原,态度一如既往地强硬甚至有几分蛮横。他要柳原把病例和术后CT拿来看,柳原给了。 病例和片子都是事先准备好的,和那些谎言配合得毫无瑕疵。 财前盯着片子看了一会儿,带着几分调侃和无奈的笑意:“这片子上的,是我的肺吗?” 这里又有题外话了。还是镜头,镜头让人感觉似乎泪腺就要失去控制。长镜头,医院昏暗而空洞的走廊,财前的背影,他佝偻着腰,一手扶着墙慢慢走进黑暗中去。 他打电话给了远在乡下的母亲,用轻松的语气告诉母亲,手术很成功,术后恢复得也很顺利,请母亲不要担心。 挂掉电话以后,他拿起了一柄小刀,站在窗前,合上双眼,再一次在冥想中施展一场完美的手术。那些流水般一气呵成的动作,那些舞姿般轻柔优美的动作,是他在千百次手术中积累下来的宝藏,是他一生钟爱的事业。但是,这是最后一次了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脑部,他的右手再也握不住手术刀了。刀子掉到了地上,他也倒在了地上。这个男人,终于在剧中第一次流下了眼泪。 我看到的最后,是财前去了里见的医院,因为里见才是唯一一个愿意毫不避讳地向患者如实道出病情的医生。 还是夜晚的医院,空荡荡的候诊厅里,财前佝偻着腰,断断续续地咳嗽着;里见焦虑的迎上去——本来是挺凄凉的一幕,我却被下面的对白再次打败了。 里见(忧心忡忡):“财前!” 财前(回过头来,露出那幅什么都不在乎的调侃笑容):“嗨!” 里见(继续很真诚地忧虑着):“你没事吧?” 财前(还是那幅无所谓的表情):“就是有事才来找你。”(辅以眼神:“废话,没事我找你干吗?”) 我晕了。“你没事吧?”“就是有事才来找你。”这都什么对白啊…… 还有后面,里见确诊财前是到了癌症晚期。 财前:“我还能活多久?” 里见(沉重地):“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。” 财前(竟然还笑得出来):“和我自己诊断的果然一样。” 剧中人物的精彩对白,让每一角色都有自己的鲜明个性,这也是《白》成功之一吧。让我抓狂的最后一集,到了这里就此定格。后面还有什么……只有等今晚的央视播了: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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