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医院为舞台,以医生为主角,这是日剧中常见的题材,也是很受欢迎的类型;这类的日剧看多了,观众也很容易整理出一套公式:外冷心热的天才医,专治绝症病患,专做超高难度的大型手术,有如特技表演,没有不可能的任务,神得很。另一种满腔热血研习医,尽管只是菜鸟,也常会出错,但每每紧要关头都能化险为夷,最后同仁们也都会被菜鸟的热情所感染感动。
这类型的日剧少不了也都会有「坏人」,就是上层的官僚和制度,通常是只顾赚钱,会收黑钱,病患有阶级之分,然后有良心的医生主角起而揭发对抗,最后正义必胜。
太多的医疗戏都是循此模式进行,虽然还是会加减揭露一些医院的黑暗面,但总是轻轻放下,点到为止,大半的过程,我们看到的仍然是充满梦幻式的「奇迹」再现。
《向黑杰克致敬》,单看剧名,单从过去看戏的经验想象,而且主角还是人气帅哥妻夫木聪,真的会误以为又是玩那一套吧!?结果一看才知,完全不是那回事;愈住下看才愈加惊喜,这真的是一部很有深度,不跟你玩什么梦幻奇迹的写实剧。
男主角是演实习医「齐滕」的妻夫木聪,这一批新世代中最被看好的大物男优,但…,老实说剧中的角色并不讨好,空有满腔热血,既感动不了观众,有时还会让人觉得很无知,不过这是剧中的角色设定,妻夫木聪表现算相当称职,加上编剧导演打从一开始就能掌握住全剧的调性与主轴,所以观众能奈住性子一路看下去。
前面提到这部戏的深度,故事是藉由「齐滕」医生的热情,冲撞出更多引人省思,属于医生、医院、患者及家属间,不同立场的不同考量。是与非,好或不好,该或不该,没有绝对,纯看是从何种角度出发,这和过去同类型的戏最大不同点在于,所谓的公理正义绝非是那么的单向思考,一厢情愿。
你是医生,我们也是;你有满腔热血,我们也有;你的想法有理,我们的顾虑也没有错;你想救病患,我们未尝不是;但一个重大手术的决定,却不能不从更多的角度去评估,手术的成功率、医院的风险、医疗资源的分配、家属的意见…,因为产生的任何后遗症,谁都逃不掉,所有人都必需得去承担。
这部戏看不到像「黑杰克」般的神乎其技加行侠仗义,这部戏也不突显创造奇迹的梦幻型手术,有的只是更多的残酷与社会现实,换言之,不管是与「齐滕」研习医发生过争执的各科主任或病患家属,他们的想法或许「自私」,但很难说是不对,因为他们反问「齐滕」医生的诸多质疑,事实存在,而且难以反驳。
一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,在研习医的养成过程中,除了临床的医术外,除了有颗救人的热血之心外,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,更必需从多方立场做考量,这是成为好医生的人格养成,这是做为成熟医生的必要条件。「齐滕」研习医在经历不同个案,与不同前辈的冲突教训后,最后回到他夜间兼差的私人医院,面对急诊的病患不再是满腔热血却逃避了事,而是勇于面对,成功完成了生平第一个手术。「齐滕」以此为重新出发,这位研习医可预见的未来,既不会是唯利是图,也将不会是眼高手低,然后我们以此再一次的「向黑杰克致敬」!
结末:
* 贩卖梦幻式的奇迹,向来是偶像剧吸引人的重要元素,不过当制造奇迹的方式愈来愈廉价粗糙时,反向操作,这种现实就是现实的写实剧,反而会让人心头为之一振,更能引起共鸣。之前的《我的生存之道》如此,男主角只有一年生命可活,时间一到就不会再有那种奇迹式的「死不了」;这部《向黑杰克致敬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,实习医就是实习医,现实下的两难就不会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所能轻易解决的…。
* 呈现真实状况的写实并非就等于标榜所谓的揭发社会、人性的黑暗面,或刻意把一堆人打成病态或变态,坏人无所不坏,好人永远命苦悲情…,幸亏本剧的写实并没有像某编剧大师之前的苦情三部曲那般…
* 看这部戏的另一个意外惊喜:每个单元都找来一位老牌演员客串飙演技,绪形拳、三浦友和、吉田荣作、鹿贺丈史、石桥凌…很棒也很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