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追捕》电影海报
原田芳雄
“跳啊,你倒是跳啊”,日本影片《追捕》中矢村警长的这句台词,成为那个年代的经典。话音犹在,斯人已去。据悉,矢村警长扮演者原田芳雄昨天上午因肺炎在日本去世,享年71岁。矢村警长的逝世勾起了一代人对日本电影的追思。《远山的呼唤》
《伊豆舞女》《望乡》,为什么如今的日本电影很难再现当年这些影片的盛况?专家说,这不仅得益于中国影视的发展,其背后更有观众口味的变化。
悲
“矢村警长”走了
1940年出生于东京的原田芳雄20多岁进入影视圈。凭借独特的气质和演技,早期的他在日本很多影视作品中出演率性的角色,但在年长后,他的演技派实力逐渐显现,出演过很多温和的父亲或是长者角色。
最为中国观众所熟悉的就是他在影片《追捕》中扮演的矢村警长。起初他的身份是要追捕被诬陷的检察官杜丘东仁(高仓健饰),但在发现事实真相后,矢村警长和杜丘一起揭开了检察长的虚伪面目。而在中国并未引进的续集中,杜丘假装旅行进行调查,终于发现检察长和犯罪集团是一伙儿的,但杜丘最终被杀手杀害,最后是矢村揭开真相,为杜丘报了仇。
尽管已71岁,但原田芳雄今年5月还出演了日本电视台播映的日剧《高中生餐厅》
。2008年初,他被检查出患有大肠癌,他入院一个月后就重新开始工作。今年7月,原田一度又因肠闭塞和误咽性肺炎两症并发而入院,但他本月11日还带病出席电影《大鹿村骚动记》的试映发布会。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现身。这部电影也成了他的遗作。此外,他也作为歌手在音乐圈活动,其声音典雅独特,发表过蓝调类的歌曲。
思
日本电影为何难现当年辉煌?
■演员的个人魅力
矢村警长的离世,似乎瞬间打开了很多人对那个年代日本电影的记忆匣子。《远山的呼唤》《海峡》《伊豆舞女》《望乡》《砂器》《寅次郎系列》《生死恋》《莆田进行曲》《片山刑警系列》《我两岁》《人证》……二十世纪70年代末至二十世纪80年代初,在银幕上的国门刚打开没多久,这些日本电影曾引起全国风靡。这些影片在如今看来有些很经典,有些甚至有些幼稚,但为什么那个年代这些影片能如此火?又为什么如今的日本电影可以在国际获奖,却在中国雄风难再?
记者昨天联系了当年在《追捕》中参加配音的演员童自荣。他认为,用今天的眼光来看,《追捕》的成功更多是人物刻画上的成功,其中尤其是要感谢演员的个人魅力,比如高仓健扮演的杜丘和原田芳雄扮演的矢村,都是那种高高的个子,然后话不多,却很酷的类型,所以赢得很多人的喜欢。
记者也发现,《追捕》中的很多台词的确成为经典,比如在影片最后,矢村对检察长的那句:“跳啊,你倒是跳啊。朝仓跳下去了,堂塔也跳了,你也跳下去吧,你倒是跳啊!?你的腿怎么发抖了?”这句话成为一代经典,甚至被套用引申出很多版本,比如股市版,不少股民对股价暴跌,就用这种语气来调侃。
■当时的环境和时机使然
日本广岛孔子学院院长施永达教授昨接受记者越洋电话采访时认为,《追捕》等一系列日本电影在当时的中国能够取得这样火爆的效果,是当时中国的环境、日本电影进入中国的时机,以及这些电影本身的魅力所构成的,三个因素缺一不可,如今显然已经不可能完全复制当年的这些因素。他分析:“这些影片上映时,当时中国刚改革开放没多久。国内的电影制作水准,不论从故事性还是对人性的探讨,离国际水准其实还有很大一段距离;这个时候,日本电影进来了。”
“更值得一提的是,这些电影进入中国的时机也正好符合当时中国人的文化需求。比如说《追捕》,以今天的眼光来看,人们对一个检察官进了疯人院这样的剧情或许已不会太吃惊;但在当时那个年代,可以说非常令人震惊,所以说这些跌宕起伏的剧情,让当时口味单调的中国观众,一下子尝了鲜。而现在国内的电影业已很发达,中国观众眼界更开阔。观众除了看日剧,还可以看韩剧、美剧、英剧、泰剧,口味已经多元,所以要日本电影像当年一样引起人们的狂热追捧,当然有些强求。”
他认为,一部影片好坏,最重要的还是人性,“我昨天还和朋友聊天,说到日本人和中国人交流间的一些原则。其实中国文化和日本文化有个区别,就是相比中国文化,日本文化更重礼仪、更为含蓄。当时的中国刚刚开放,人们期待看到新鲜的东西,而这些日本电影其实都或多或少反映了人性中的一些问题,我特别记得一部讲述母亲杀死自己儿子的电影(《人证》——编者注),分析人性入木三分,所以这样的电影很能打动人”。
■视觉和人性的冲击
有网友也认为,这部影片在当时不仅有视觉上的冲击,也对正面角色的塑造用一种客观的形象,与当时国内清一色高大全的形象不同,因此很容易引起共鸣。网友先以杜丘被诬陷后逃跑的例子举例:“影片开始,在东京的街头一名女子突然指证检察官杜丘对她实施了强奸。正当杜丘在警局接受调查时,又有一名男子指责杜丘偷了他的钱和高级相机。检察长勒令杜丘停职,警长矢村带杜丘到家中进行搜查,找到了被盗的钱和相机。杜丘意识到被人陷害,假装上卫生间呕吐趁机跳窗逃跑。”主角不是说清问题而是逃跑,这在当时国内观众看来非常新奇。
最值得一提的就是《追捕》中的激情戏,那个年代的激情戏可以说非常罕见,但《追捕》没有回避这些。很多观众对杜丘和真由美在“山洞中的激情”记忆犹新,“在杜丘发现诬陷自己的横路加代尸体后,被两名杀手追杀,但杜丘逃进山林从熊口救下真由美后,真由美把杜丘藏在山洞里,又救了追捕他的矢村警长。这时,杜丘告诉真由美,他回东京去继续调查,真由美坚持要和他一起去……接下来的台词人们应该非常熟悉,真由美勇敢地抱住了杜丘,两人在火光中热吻起来……”应该说,这里一段基本完整,审查人员没有动太大的剪子,这些也是这部影片当时在中国引起轰动的原因。
电影《追捕》经典台词
“这就是监察厅警视厅的老爷们商量了一整天的决定吗?就是为了警告大家可以开枪打死杜丘,你为什么不明说?!”(在邪恶腐败的监察厅检察长面前愤怒地流露)
“如果你们的揭出的是事实,作为警长起码要被判5年徒刑你不会不知道,怎么,你不承认?”“不承认。”(巧妙地耍着赖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