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看冢本晋也的《铁男》,感受到一种极端另类的疯狂。对男主人公剖开大腿塞进一根铁条的画面,记忆尤为深刻。片中人都变成了钢铁的怪物,音乐也鼓噪得很。主创者那些不可思议的影像背后完全是意念的横行,但总觉得批判之外并没有涉及救赎。到底还是意气些,抛出个火球任你接了,然后就溜之大吉。在该片之后的《双生儿》倒没有固守在冷冰冰的钢铁时代,开始讲起了故事,很老的复仇故事,但讲述的方式仍然保持了神出鬼没的特色,香港人管这叫“怪鸡”,倒也贴切。
时值今天,作为遗憾艺术的电影,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,所幸的是在讲故事上并没有形成什么定式,如此对于如我一样喜欢猎奇的观者来说,可以很有余地的去追寻自己心目中的离经叛道剑走偏锋。不得不承认,在一个同化如此迅速的时代,别具一格是何其不易的事情。无论是冢本晋也,还是他的影片,在这一前提之下,都变得异乎寻常的难能可贵。对电影《双生儿》而言,冢本晋也充分调动了电影的各个表现层面,把一对孪生兄弟互相争斗的故事讲述得诡异非常。电影的影像,声音及其所牵引出来调子,情绪显得扑朔迷离,可以让你感觉到的,是导演那只看不见的手的独特造化之功。
影片在情节上着意展现出一种不可预见的突然性,观者开始对故事只能是无迹可循。一个明治时代的医生世家,医生雪雄和妻子,父母住在一起。人们之间交织着一种压抑的,颓废的,冷淡的情绪。父母突然离奇死去,雪雄被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推入枯井。于是,李代桃僵,原叫舍吉的男子摇身一变,成了一家之主,占有了原属于雪雄的一切。而在这个主体故事之中又有命运的交叉,舍吉与雪雄原是孪生,一个被弃,一个荣光,他们在各自不同的世界中与同一个女人发生纠葛。从这样的情节上看,与加拿大导演大卫·科南伯格的《孽扣》中对男女关系的处理相似,这也该算是孪生兄弟题材电影的主要戏剧矛盾。所不同的是,《孽扣》在表述上制造了读解的困难,看着容易混淆,而《双生儿》赋予了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和身世,没有玄虚,一目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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